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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一年有部我很喜欢的电影 叫 前度
说起前度,说不定都是你我最心痛的事。也许在心里悔恨了几万遍 只道当时 错 错 错
错的 不一定是你 也不一定是我, 也许错的是时代。 在这个二十一世纪里,你想到的 还有你想不到的,你我都可以用金钱去换回来。 在SHOPPING的时候是挺满足的,这种满足似乎可以代替其他方面的不足 不开心 甚至是俱伤 是愤怒。 从而, 物质主宰这我们的一切。 是不是就在这个时候,等你回过神来, 你已经冷淡了你身边的人很久了?
时间长了,我们也许就这样习惯了。 以物换物,换来换去 看起来我们之间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换。 我想这时候 旧的不
去 新的不来 是最经典的座右铭了。 前度 ?
可笑的是 我的前度 是她, 前度的在前度还是她。也许这就说明我们两个人是爱过彼此的。 为什么又分开? 这个话题问的好,其实我还真的道不明,讲不清。我想她也是这样的吧。
转眼间,不久前, 你我的前度正在拥着TA的另一半走向婚礼的殿堂。 再见面时,会像给雷电惊醒一般,已发现TA已成人妻。
也许就像这首 《钗头凤》
红酥手 黄滕酒
满城春色宫墙柳
东风恶 欢情薄
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
错 错 错 ... ...
时过许久, 等我再看这首 《钗头凤》 时, 还是那样的心痛,也许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。
陆游的错,我想更应该是哪个时代的错。 他原不是一个软弱怯懦的男子。“三万里河东入海,五千仞岳上摩天”, “当年万里觅封侯,匹马戍梁州”,“夜来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。”诗里的慷慨义气,教人耸眉动容。“上马击狂胡,下马草军书”他的诗剑生涯,慷慨从容。 可是,在母亲的面前,在最爱的女人面前,他都做了懦弱的人。或许这样去指摘他是不对的,即使是如今,仍有多少婆媳不和。男人夹在中间受夹板气。这仿佛也成了中国的传统,民众的文化。他不能不孝。毕竟是那个时代的人,礼教驯养出来的标准的好男儿,如孙悟空挣不脱那个金箍咒。所以只能一次次的哀求,最后低头,休了自己至爱的妻。他另娶王氏淑女,她另嫁赵家好男。没缘法,转眼分离乍。翻覆间生离如死别。时光又轮回了,事件重演……“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徊。举身赴清池,自挂东南枝。”
十年后,他回到家乡,独自去了沈园,应是心底的一缕难解的情愫引领他去的,那是,与唐婉相恋的地方,沈园的青葱岁月是他这么多年来缩在心里的秘密花园,秘而不宣。他黯黯地沈园里凭吊,想着世事如水不可回转,大宋江山如是,他的爱情亦如是。却又遇见她了,这如画的春天里,杨柳揉碎了一池碧水,与他十指交缠,分花拂柳踏步而来的人,已嫁作他人妻。
此时唐婉已由家人作主改嫁名士赵士程,春光和煦的一日,夫妇相偕游园。
分花拂柳而来。阔别十年后,又看见他了。依旧是分花拂柳间抬眼望见的弱冠少年,他好象从年少时就站在那里,未曾离别。一个眼神,就知道根本未曾离别,十年之前,我们分手,十年之后,我在你身后。仍是朋友还可以轻声问候。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。
她谴人,送来黄藤酒一杯,红酥手,请君满饮此杯,这或许是你我最亲密的接触了。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。她退回小轩里,与夫共进小食,隔着摇曳柳树,她知道他就在不远处,可是再也不敢抬头,不能再看他一眼,往事不堪回首,纵有千种愁绪也只能埋在心里,烂在心上,已是他人妇,虽然赵士程足够绅士,给了他们叙旧的机会,只是他不敢过来,她不敢请,谁不怕?这抑制不住如海的相思?
只送过杯酒,以妾红酥手 赠君黄滕酒,相逢无语君应笑,各自春风慰寂寥。
春如旧,人空瘦。 何必,再题什么《钗头凤》?桃花落,闲池阁。你我别后,已是武陵胜景又一春。何必再叹什么“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”
她和夫君在轩间小酌,依稀望见黛眉轻蹙,红袖玉手,为他轻轻斟酒。隔着摇曳柳树,轩上的她,好比云间月,禁宫柳。
曾以为,我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。他在墙上题了一阙“钗头凤”。为了逃开这宿命般的挫败感和遗憾,陆游远远离开了故乡山阴。手持三尺青锋北上抗金,又转川蜀任职。一年后,唐婉重游沈园,走到与陆游相逢的地方,看见粉笔上字迹犹新的词,恰如看见两人的心血斑斑。她伤心饮泣,在词后和了一阕— —
世情薄 人情恶
雨送黄昏花易落
晓风干 泪痕残
欲笺心事 独语斜栏
难 难 难
人成各 今非昨
病魂常似秋千索
角声寒 夜阑珊
怕人寻问 咽泪装欢
瞒 瞒 瞒
表兄妹的恋情是少年梦境,恍恍惚惚的,一个一个的节气过去了,作为亲戚的往来,却显得更沉默,更羞怯,只是侧身从堂前掠过的身影,卧塌前俯耳侧听的脚步,只是父母谈笑的话题。青春在想象和期盼中簌地过去了。终于以一只钗头凤为聘礼,将她迎娶回家。
以为一夕的相拥而眠,是终生的厮守。太眷恋你了呀,无心去做别的事,天天谈诗论赋,耳鬓厮磨,不知今夕何夕,把什么功名利碌都抛到九霄云外。这样兰心蕙质的妻,谁舍得只顾追名逐利,冷落了你?何况我屡试不第,是因为性情耿直而得罪权贵。是血脉里流淌着诗人的梦魂;谁说世代望族,子弟就必得做官才不坠家风,才对得起祖先?若不是生逢乱世,谁不想效李太白“且放白鹿青崖间, 须行即骑访名山。”在山水之间,赌书泼茶,琴瑟相和,“船前一壶酒,船尾一卷书,钓得紫鳜鱼,旋洗白莲藕。”足教世人从此不羡鸳鸯只羡仙。
和了一阕《钗头凤》不久,唐婉便因悲痛过度,抑郁而死。她对得起陆游了!唯一辜负的的,只是赵士程吧,一个清雅豁达的谦谦君子。史书上不提他的深情宽厚,可也应该是不输放翁的,如果不是“曾经沧海难为水”,如果不是沈园一遇,那一阕伤筋动骨的《钗头凤》,他和唐婉安然到老,应该不是神话吧。
唐婉的“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”他真的一无所觉吗?沈园那一遇,她和他的未尽情愫,他真的看不出来吗?她别去,用死亡在两个爱他的男人中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银河。没有鹊桥暗渡,此生此世再不复见。死亡有时反而是最轻易的割舍。
人生是白驹过隙,一蹉跎,便是两鬓苍苍。直到,四十年后,陆游回到沈园。 四十年后才看到唐婉的和词。伊人何在?四十年!本该厮守却仳离的四十年…… 一霎的轻别,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;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,只是一错手而已。
相爱太深是错。没有恶意也可以导演出无法遏止的悲剧。爱的本身无分对错,所以也可以是错。
可惜已经错了,一错手,是天长地远相见无期。金戈铁马的陆游,一生中最柔软的伤口该是这“沈园”了吧,不能触碰,一动,就有汹涌的泪流出。他偶然看见别人做的菊花枕,想起她曾经把采下野菊放在太阳底下晒干,细细地缝成菊枕。为他做的枕头。那幽谧的菊花香,使他感伤,“唤回四十三年梦,灯暗无人说断肠。”
只能移情沈园。最后一次见到心上人的地方。“每入城,必登寺眺望,不能胜情”,那时,垂垂老矣的陆游,也须老泪纵横,苦不堪言。一次次的重游,哪怕是梦游,他也有诗做。 他的一生,写了九千多首诗词,却没有一首是给自己的母亲和续弦的妻子的。不是不怨吧,只是不能明说。究竟还是有恨,究竟还是有怨。对母亲的孝,应该是心甘情愿。心生怨艾,已是不孝了,如此的悔,还不如当初反了,拼着不做什么孝顺儿子。忠于自己,省得一生长恨。
读完 安意如写的这篇赏析 真是感慨万千。 几千年 爱恨情长 痴男怨女 不计其数,陆游这般诗意般的故事的确让我叹啊! 一叹 真爱难寻,却是这样的悲剧,那个时代的不幸。 二叹 这一双为别人而活却又对自己的心那样的坚定,容不下第二个。 一个念念不忘,怀恨在心,悲痛过度,抑郁而死。 一个“唤回四十三年梦,灯暗无人说断肠。” “夜来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。” 三叹 如今的这个社会 更加是人走茶凉 勾心斗角小人妒君子之腹, 荒废了五千年的文明。